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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世间》:周秉义去世郝冬梅整容再嫁,藏着周家迅速衰败的真相

发布日期:2024-11-18 22:35    点击次数:19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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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花语迟

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。

周秉昆与郝冬梅在街上再相遇的时候,终于意识到:

自家与嫂子的缘分,终于在这里截止了。而周家这一代人的好故事,到这里,便也结束了。

他想,他们这一门周姓人家最精彩的历史,居然与自己的人生重叠了,往后许多代中,估计再难出一个他姐周蓉那样的大美人儿,也再难出一个他哥周秉义那样有情有义的君子了。

寻常百姓人家的好故事,往后会百代难得一见吗?

家的灵魂

冯化成在跟周蓉争吵的时候说:

只有女人才是一个家的灵魂。

有句老话也说得好,好女人影响三代。

郑娟和郝冬梅都是好女人。

周家能发展到现在这么好,离不开这两个女人的付出。

一个家想要好起来,就必然要有人牺牲。

郑娟为周家这个大家庭牺牲了自己的青春,自己的尊严,而郝冬梅则为了周秉义的事业而牺牲了自己的事业,牺牲了个人情感。

如果郑娟当初并没有在周家最需要的时候出现,来为周秉昆付出,照顾周母和两个孩子,一手撑起这个家,周家的几个儿女,包括大家长周志刚,压根没有可能有在外面打拼的底气。

更不会安心将这个家托付,那么周家的几个儿女里,就必然要有更多的牺牲。

周蓉与冯化成必然会有所积怨,周秉昆或许在回来后将要抱憾终身,周父回来后的局面也将一发不可收拾,而周秉义也必然要牺牲自己的前途,周家的前途未必会一片黑暗,却必然不会像今天一般平和。

而如果没有郝冬梅在大后方的支撑,没有她与金主任一力的支撑,周秉义或许也无法推进自己的工作,仕途凶险,彼时国内正值改革发展的阵痛期,从高校到教育厅再到军工厂,从哈阳市长再到中纪委,从吉春市委到退休人员,步步走来,步步艰辛,可若大后方人员的一力支撑和付出,或许他无法走的如此顺利。

周家此生之幸,是好男人都能与好女人结为伴侣。

周志刚与李素华,周秉义与郝冬梅,周秉昆与郑娟,周蓉与蔡晓光,都是典型的好男人与好女人。

周秉义临终前,曾把周蓉和周秉昆叫到床前来,嘱托他们:

周秉义临终前,握着妻子郝冬梅的手对妹妹和弟弟说:“周蓉,秉昆,咱爸咱妈的三个儿女,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都和好男人好女人结合为伴侣了,这是仅次于父母之恩的夫妻恩爱。你俩对晓光和郑娟,以后要有感恩之心。”

晓光和郑娟听了,抱着周蓉和秉昆,望着病榻上的周秉义,悲泣难止。

周秉义是个明白人,即便其他人不说,他却清楚,整个周家一步步走到现在,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与付出。

所以,哪怕临了,他也要把那句未曾说出口的感谢,真正地表达到位。

不会再有的好故事

原著里,周聪的工作并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,彼时正值吉春改革阵痛期,周聪大学毕业后,工作其实并不好找,若非周秉义的斡旋帮助下,以周聪的能力,其实是无法进入报社的。

后来,周聪娶了一个悍妻,夫妻两个没有不打架的时候,甚至需要郑娟和周秉昆夫妇时不时去调解。

就连生了孩子,蔡晓光都在说这个孩子小眼睛,塌鼻梁,随了她蛮横霸道的母亲,并不像周家的任何一个人。

周蓉忍不住争辩的同时,却也不禁默认,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。

而与电视剧不同的是,原著有所隐喻的是:

一定程度上,随着周秉义的离世,郝冬梅的离开,预示着周家不再会有这样的好故事,同时,也在不经意间预言着周家,将会就此衰落。

因为,一个家族,出孝子容易,可若是同时出现才子与才女,那才是不容易。

从古至今,大多数有能力的孩子,其实往往不属于他们的父母,也不属于他们的家族,更多时候,他们是属于自己的,更是属于岁月史书的。

若想要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来过,那于他们而言无疑才是痛苦的。

书中的郝冬梅并没有像剧中一般,陪着周秉义走完人生的进程后继续生活在吉春,而是在对方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,迅速整容改嫁。

因为,这是周秉义在临终前要求的,同时,也是出于她的个人需求。

毕竟彼时的周秉义已然去世,郝冬梅也已退休,母亲去世,两边都无所依靠,同时她也没有孩子,无论是出于客观考虑还是个人实际需求来看,她都需要为自己的幸福考虑。

原著里,周秉昆曾在去儿子家的路上,偶遇过再婚嫁人的郝冬梅和她的第二任丈夫。

那天,他进城到儿子周聪家监督阳台改造,干完活后穿行过步行街,遇到了郝冬梅与第二任丈夫。她穿件貂皮大衣,脚上是半高黝的高跟靴,挽着丈夫的胳膊。他身穿呢大衣,拎着服装袋,两人显然刚买了衣服。双方都因意外的相遇愣住了,谁想装作没看见对方都为时已晚。郝冬梅略微胖了些,气色很好。她到韩国做了整容,小手术恢复得快,感觉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,一脸重新找到归宿的满足。

秉昆本要叫嫂子,话到唇边,猛然意识到不能再那么叫了,改口叫出的是“冬梅姐”。

他们说了几句话,各走各的了。

两人相遇后,周秉昆很明显感受到了,两个人已经不再是一家人的改变。

事实正如周蓉在自己所著的小说《我们这代儿女》中所写的一般:

婚姻的关系,自然是有缘分在起作用的。所谓缘分,乃是由家庭的社会等级作为前提的。超等级的缘分不具有普遍性,大抵是由异常时代或郎才女貌所导演的——我哥哥和我嫂子的婚姻便是如此……

如哥哥和嫂子这样的婚姻,即便郎才女貌,人人称羡,却往往不具有普遍性,不是每个人,都有这好运气的。

当初兵团下乡,给周秉义与郝冬梅带来了好缘分的同时,也给整个周家带来了压力与隔阂,他虽然羡慕这样郎才女貌的组合,可却准确地意识到:

人和人是不一样的,既然得到些什么东西,就必然会失去些什么东西。

两家打交道这十几年,一直在互相避嫌,尽量不给对方找麻烦,可有些坎儿,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过的。

他很清楚嫂子的选择是最好的,目前哥哥已去世,自己和周蓉这边各有各的家事要管,即便真的要照顾这个嫂嫂,可她自个儿心里也清楚,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,人总得为自己打算。

周秉昆很清楚郝冬梅的困境,可在情感上,人总是容易过不去那道坎儿。

往往我们想回到过去,可本质上,我们真正想回到的,不过是那些还能够回忆的美好。

秉昆穿过步行街走到公共汽车站时,不知不觉流泪了。

那天,他意识到了一个明确的事实——郝冬梅是他嫂子的这一层关系,历史地彻底结束了。对于他姐周蓉也是如此。因为哥哥周秉义的离世,他们和曾经的嫂子再不会有持续的往来了。如同两条道上的车,扳道工任性地扳了一下道岔,互相挂行了几十年,而现在分开了,各上各的道了。

同时他也深刻地意识到:

周家往后的这一代,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好故事,有这样的好伙伴,好经历了。

周秉昆读罢,便又流泪了。

郑娟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他就读给她听。

郑娟也流泪了,她说:“我孙子一辈子也没法有一个好哥哥、好姐姐、好姐夫、好嫂子了。”

他说:“儿子也没有啊。”

她说:“你看书那会儿,儿子跟我通了会儿电话,媳妇又和他吵架了,因为阳台窗的样式媳妇不满意。”

他愣了片刻,叹道:“别管他们的事了,爱吵吵吧。管也是白管,咱们管不好的。”他还想说一句话:“但愿咱们的孙子有我这种福气,妻子是你这样的女人,而不是他妈那样的女人。”话到唇边,没说出口。

书里,郝冬梅再嫁后,周秉昆其实一度不理解这是为什么。

然而,周蓉夜晚的通话,再一次给了周秉昆答案:

对于人类,世上的好事、美事是多种多样的。对于每一个具体的人来说,未免太多,并且仍在不断产生着。一个人即使活上两百岁,也不可能遍享无遗。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,美好的事却又太少太少,少到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与之无缘。所以,即使我们的一种幸福感只不过是因为曾有一位好嫂子,也应谢天谢地。如果我的嫂子某一天不再是我的嫂子,成了别人的妻子,我不但不会感到遗憾,反而会在内心里经常祝福她——好女人不可以长期寡居……

可他现在明白了,一个人的一生本当有无限可能。

便如当初他与郑娟在一起后做的选择,姐姐在离婚后,再次选择蔡晓光一样,人生是不能被预设,更不能被禁锢的。

无论是怎样的选择,只要幸福就好。

其实一切不过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。

两个人的命运线在这其中因为偶然性有所交集,可这根细微的线,最终随着中周秉义的离世而断裂,两个家庭的交集,也随着他的离世而回到原本各自的轨道。

谢天谢地

大结局,跟郑娟轧马路的时候,周秉昆的那句“谢天谢地,”是由衷的感叹,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恩。

而相比于大环境下的其他人,他已算是幸运的那个。

他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老百姓,时代的浪潮下,他见证了历史改革进程下的疮痍,璀璨,也见证过如此的一代,一生如此之精彩,其实也算不错了。

人生在世,尽力活着,已是不易。

他不是哥哥那样有才华有能力,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英雄,也不像姐姐周蓉一样在文学上有才华,有自己的人生轨迹,但他能够知道的是,一个人这一生,能够真正做好一件事,那就够了。

譬如儿时对母亲李素华许下的那句“我想当爸”,想要成为这个家的支撑一样。

一路走来,是苦,但嚼嚼,也就咽了。